Project Description

演出日期:26-29/4 – 3-6/5/2012

Twelve Angry Men by Reginald Rose

十二怒漢

如果全世界都認為地球是方的,你可敢做伽利略?
如果人人都相信秦始皇是好皇帝,歷史是否要改寫?
十二人當中有十一人認定你殺了人, 你就是真正的殺人犯?

一名少年被控謀殺父親。法庭內,樓下老伯作供聲稱親耳聽到他大罵「我要殺死你」;對街女人作供聲稱親眼目睹他以刀刺進父親胸口;雜貨店老闆作供聲稱曾售賣兇器予少年。似乎,被判死刑將會是他的結局。

陪審團由十二位素未謀面的人組成,聽畢審訊退庭商議。無論陪審團作出任何裁決,必須一致。看似定局已成的判決由於其中一人的異議而爆發成激烈的爭論。十二名陪審員將如何決定少年的生死?

03年首演重演全部爆滿,06年三度公演譽滿港澳!

榮獲第十三屆香港舞台劇奬:
最佳導演(悲劇/正劇) 張可堅
最佳舞台設計 余振球
十大最受歡迎劇目

《十二怒漢》於1957年被拍成電影,由亨利.方達主演,獲奧斯卡四項提名,轟動一時。其後的電影製作包括1997年由奧斯卡金獎導演William Friedkin執導的彩色版本,以及2007年由Nikita Mikhalkov 執導的俄國版本。舞台版本更以不同語言在世界各地上演。此劇同時成為英美常用的高校讀物。

朱栢謙、何文蔚、余世騰、杜施聰、胡明偉、高繼祥、陳煒雄、喬寶忠、馮祿德、黃中濠、鄧安迪、鄺錦川、魏沛林
編劇:利尊勞.羅斯Reginald Rose
翻譯/導演:張可堅
監製:李淑君
舞台設計:余振球
執行舞台設計:王梓駿
服裝設計:袁玉英
燈光設計:溫迪倫
作曲/音響設計:劉穎途
製作經理:李浩賢
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2012年4月26-28日 8PM
2012年4月28-29日 3PM
2012年5月3-5日 8PM
2012年5月5-6日 3PM

票價:$200
六十歲或以上高齡人士、殘疾人士及看護人及全日制學生六折優惠,先到先得,額滿即止
每次購買正價門票十張或以上可獲九折優惠

門票現已於城市電腦售票處、網上及電話購票熱線發售
節目查詢 2540 1011
票務查詢 2734 9009
信用卡電話購票 2111 5999
網上訂票 www.urbtix.hk
節目全長約一小時三十分鐘,不設中場休息
各場演出後設有座談會,歡迎觀眾留步參加,遲到者須待節目適當時候方可進場
如遇特殊情況,主辦機構保留更換節目及表演者的權利

第十三屆香港舞台劇獎
.十大最受歡迎劇目
.最佳導演(悲劇/正劇)張可堅
.最佳舞台設計 余振球

提名
.最佳整體演出
.最佳男配角(悲劇/正劇)杜施聰
.最佳配樂 – 劉穎途

「劇場裡的《十二怒漢》猶如另一場審訊。《十二怒漢》探討的不只是對生命的尊重、對公正的責任的。十二個素未謀面的人,背景不同各有性格,有人隨波逐流、有人武斷固執、有人懦弱怕事。眾人的辯論當中有多少是理性分析,有多少是由個人成長和經歷所累積的偏見?十二個人在審判案件的同時也在互相審判,是客觀、是主觀、或是大義凜然地用公義的口號包裝著自己的偏見,就留待觀眾作出公平、公正的判決。」 ◢ 張可堅‧導演

「像這樣密集而緊迫的戲劇,實在可觀,充滿唇槍舌劍的刺激性,而且生動風趣,更重要的是顯出『真理愈辯愈明』,『有合理疑點就不能判罪』的現代法理精神。」◢ 石琪‧《明報》

「《十二怒漢》以殺人案折射出理性思辨的意義,劇場空間這次選擇是叫人喝采的。」◢ 張秉權‧「無疆界劇場」

2012年4月28日

記得去年無線肥皂劇《真相》有兩集突然由一班甘草演員當主角,講述一班陪審團審理女明星被姦案,竟然帶出了很多法治、公民陪審責任的觀點和間接教育,一新觀眾耳目。有視評稱無線抄考著名美國電影《十二怒漢》(Twelve Angry Men) ,便對《十二怒漢》有了深刻的印象。早前巧遇地鐵海報,有香港的話劇團演出此劇目,英文聽力不佳的我,認為看譯作應比聽英語電影更能感受此劇的內容和感情,便立刻前往購票,多場已經爆滿,幸好尚有餘票四五張,終免向隅。

劇場空間在香港第四度演出《十二怒漢》,全劇只有一組佈景、十三位差不多造型的壯漢。Reginald Rose寫的劇本由導演張可堅翻譯作廣東話。故事說在美國紐約,一名少年被控一級謀殺(罪成要判死刑),十二位公民組成陪審團商議,「一名人士已經被殺,另一名人士的生死視乎各位如何裁決」,場刊交代了故事的背景。

「疑點」成為各位陪審的爭議焦點,「一致」令故事必須發展下去,因為當十一位陪審不用幾分鐘就投票決議定罪的時候,剩下有一位力排眾議,不作輕率決定,迫使各人爭論和重新審視主要的人證物證。無罪推定、寧縱無枉、多數對少數的壓力、個人經歷和階級形成對其他人的歧視等等,都在劇裡反影,叫觀眾思考再思考。

我們這一代是看法庭電視劇大的,看慣了控辯律師的雄辯滔滔、主人公當原告被告都賺人熱淚、大奸角面目猙獰,最後咖呢啡陪審團只有幾個鏡頭宣佈有罪無罪。大部份香港人可能會認為陪審是浪費時間腦汁的「法庭役」。看罷《十二怒漢》,我知道法庭不只律師、原告、被告和證有,還有陪審團︰一群原本與案無關,卻被「徵召」,負上判定「有罪」和「無罪」重責的公民。法治不只是律師的事,而是每個公民的責任。導演說演員們周四周五都連演兩場,我想,午場多是讀書的同學欣賞吧。《十二怒漢》一定能啟發年青人對法治和公民責任的思考,影響他們將來當陪審的態度。此劇值得向全港學校推廣。看劇演劇,這都是上好的作品。甚至,這劇應該向來港的自由行旅客(廣東客)推廣,軟銷何謂法治,何謂公民在法治中的角色--雖然大陸未有陪審制度。

劇後的座談會是一個很好的安排,對內行人是交流,對外行人是學習。由於十二怒漢在「會議室內」圍坐一起討論,有觀眾認為部份演員背向觀眾,令他不能盡觀每位的表情。我認為,圍坐的實感實在一流,只看其中幾個演員的面部表演已目不暇給。欲觀全豹,可以入場兩次,坐不同的位就行了。下次重演,我會這樣再入場。
個半小時全場觀眾偋息靜氣,好劇本已居功了七八分,加上演員投入迫真的演出,我要給此劇十分。並誠邀各路朋友,下次重演時一同觀賞。

站借問的文字世界(轉載節錄)
2012年6月(原載於信報)
鄧小宇

十二怒漢

劇場空間在 4 月份重演的那部被視為他們「鎮團之寶」的翻譯劇《十二怒漢》(12 Angry Men),可以說是典型叫好又叫座的紐約老百滙式/倫敦西區式的劇目,即所謂的「hit」:內容言之有物,對白精警,劇情起伏緊湊,扣人心弦,主題正確,發人深省,這些元素一旦配合得宜,絕對滿足到觀眾及劇評人,難怪此劇除了世界各地不少劇團都有排演之外,更不止一次改編拍成電影。

劇情是講十二個陪審員聽畢一宗謀殺案的審訊後,退庭到陪審員室商議判決,各人不同的觀點和異議引爆出激烈的爭論及拉據,是戲劇史上一次劇力萬鈞的困獸鬥。

文化中心劇場的特色是可以將座位靈活調配,這次演出觀眾席設置在四面,位於中央的舞台被一個大鐵籠罩著,充分表現到在局限的空間內那股壓逼力及 Claustrophobic 感,是很觸目的舞台設計,開場時十二位陪審員相繼行入鐵籠內,之後絕大部份時間都是圍繞著一張對角擺放的會議桌展開劇情,十二個演員就是在這侷促的環境一氣呵成演出整部劇,在導演張可堅精密的場面調度下,完全不會令人感覺單調或呆板,十二個肢體隨著針鋒相對的台詞不斷流動,作出多樣的變化,或站或坐或轉換姿勢或調換座位 …… 其間的 timing 及互動配合得天衣無縫,那份流麗有如導演在揮動魔術棒編出來的舞蹈,實屬很難得的一次視覺上的盛宴。

其實導演在選角一環花的心思也大大提升了我們觀賞時的那份豐盛感:陪審員一般是經抽樣選出,理論上可以是來自社會各階層,在一部一小時半的劇要突顯這社會橫切麵,張可堅挑選並塑造了十二個單在外型上已很不同的角色 —— 首先他們高矮肥瘦、年齡、髮型、扮相、聲調、甚至氣質均有明顯的分別,而且他們的演技和演繹方式的各施各法可以看出他們是來自不同的表演派別和傳統,有些演出精警熟練,有些就似乎稍欠專業,但都不要緊,正是這些差異巧妙地營造出在陪審員室內應有的多樣化和多種類的感覺,試想如果這次是演藝學院的畢業演出,十二個演員都是應屆畢業生,,無論他們怎樣化粧、易容,相信始終都會有著近似的演技方法,很難抹掉那份單一性 (Homogeneous) 的感覺。

場刋看到劇中十二位演員的名字大多數我都陌生,但我還是衷心向這次精釆的整體演出致意,有時觀劇的樂趣就是如此。

(原文:http://www.dengxiaoyu.net/newsinfo.asp?ID=1073

轉載自文匯報  [2012-06-08]
文:唐睿

劇場的四邊都圍上鐵網,四角的觀眾席口,斷斷續續鏤刻著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的名言︰YOU HAVE RIGHTS ANTECEDENT TO ALL EARTHLY GOVERNMENTS; RIGHTS THAT CANNOT BE REPEALED OR RESTRAINED BY HUMAN LAWS; RIGHTS DERIVED FROM THE GREAT LEGISLATOR OF THE UNIVERSE。

觀眾彷彿步進了一所法院,被一股莊嚴的法律氛圍包圍。法官的獨白以畫外音的方式交代了故事背景,並指出陪審團的重大責任。這獨白既有楔子的功能,同時又像神諭一樣,表現了法律的神聖。懸在舞台上空的鐵籠徐徐降下,罩住整個舞台,觀眾席與台上的主要戲劇空間(有小部分的情節發生在籠外,包括陪審團與守衛的溝通,以及陪審團進出舞台的部分)被分割成兩個空間。法庭守衛將掛在籠上的椅子逐一取下,以機械和有力的動作排在長桌四邊,表現出法律的無私與權威,令人聯想到舊立法會大樓上,泰美斯女神的蒙眼布與利劍。

劇場的設置在戲劇表演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功能,它不但能夠交待故事的訊息,同時亦能為表演奠定獨特的基調。同樣取材自《十二怒漢》的故事藍本,俄國大導演尼基塔.米哈爾科夫(Nikita Mikhalko)在他2007年的《12》(中譯《十二怒漢︰大審判》)裡,就將陪審團的審議場所安排在一所學校的體育館內。這個場地一方面讓角色在審議和重組案情時,能夠翻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加強審議的劇力,另一方面亦諷刺了俄羅斯司法體制的粗陋,以及法治精神的薄弱,跟1957年亨利.芳達 (Henry Fonda)的版本,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色調。

劇場空間的《十二怒漢》以鐵籠包裹整個審議空間,陪審團僅能通過鐵門與外界—門外的守衛溝通,但審議空間嚴格來說並非全然幽閉,導演和舞台設計在鐵籠的其中一角開了一扇窗,這扇窗削弱了審議的壓抑和侷促感,同時亦是審議空間唯一能夠透進新鮮空氣的地方,充滿了象徵意味。陪審團進場準備審議之初,唯一持反對意見的8號陪審員(朱謙飾),就在這扇子前面滿懷心事地抽煙,並未像其他陪審員一樣,彼此寒暄。及後當審議形勢開始逆轉,5號陪審員(鄺錦川飾)認為被告無罪之後,亦一度站到窗前,表現出一種釋然和直面真相的意味。

除了籠上的窗子,道具的運用亦在不動聲色間加強了演出的張力。呈現在舞台的道具其實非常有限,但每一件都發揮了功能。椅子除了能讓演員合理地做出坐立和披掛衣物等動作外,也是重組案情時,設置障礙的重要工具。櫥櫃上的瓶子和水杯似乎是審議過程中理所當然的物品,但當馮祿德拿在手上,將水往水杯裡一倒,一涮,再潑在地上,幾個簡單的動作,一個不可一世的3號陪審員便活現於觀眾面前。至於劇中始終佇立在桌上的泰美斯神像,則扮演著司法精神的象徵,成為劇首與劇尾,守衛和3號陪審員的質疑對象。可以說,舞台上的一切設置,都發揮了超乎觀眾預期的功能和意義,實在是非常難得。

《十二怒漢》實際是一部具有相當偵探意味的戲劇,但礙於舞台限制,關鍵的案情與推理,就只能靠演員的講述和案情重組的辦法來交代。案情重組的部分,實際上是一場「戲中戲」,它在結構上雖然未必如皮蘭德婁的《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或日奈的《女僕》兩齣戲的「戲中戲」突出,但在劇情上卻能加強演出的張力。

當觀眾看到陪審員模擬行動不便的老證人時,都難免會會心微笑;而扮演疑兇的3號陪審員舉刀刺向扮演死者的陪審員時,觀眾都不禁屏息以待,那是因為那把刀尖上除了包含疑兇的憤怒,似乎還沾有3號陪審員在審議過程中,節節敗退的羞憤。就在那麼的一瞬間,馮祿德同時演活了兩個角色的心理,緊緊抓住了觀眾的神經。

《十二怒漢》的每位陪審員都有著不同的性格和背景,這些元素互相碰撞,牽扯出角色的憤怨、嫉妒、偏見和自傲等情緒,構成了劇中的主要衝突。十三位演員自開場至劇終都緊緊把握住這些衝突,讓故事釋放出最大的能量。在一個多小時的演出裡面,可以說是毫無冷場。

21 June 2012 at 11:31
by Winnie Chau

假如有天發現自己成了謀殺嫌疑犯,我不希望看見張可堅在陪審團席上。這是我看了劇場空間製作的《十二怒漢》(第四度公演) 的結論。我不是懷疑作為導演及翻譯的張可堅沒有能力作出公正的判斷,只是從他的作品看得到他理解人性的弱點,理解得不能決斷地說任何一個人是否無罪。

《Twelve Angry Men》 (《十二怒漢》) 是美國編劇 Reginald Rose 寫於 1954 年的一個 60分鐘的電視劇,後來被作者分別改編成電影及舞台劇本。故事以紐約法庭的陪審團室作背景,講述十二名陪審員就一名貧民窟少年被控謀殺父親的案件作出審議。他們的裁決必須一致,若裁定有罪,少年將面臨死刑;反之,少年將被釋放,日後不會再以同一罪名被起訴。如果陪審團當中有人以合理疑點 (reasonable doubt),未能達致意見一致,案件將會重審。

張可堅對人性的質疑比劇本所寫下的更明確,卻用不着他親口承認── 他有十二個飾演陪審員的演員做他的「同謀」。早在劇的開頭,佈景、道具、服裝等舞台細節默默地為導演製造美麗的「不在場證據」(alibi),但他的信念從未離開過。事實上,在陪審團尚未入座,在這場充斥怒氣和偏執的審議進行之前,張可堅已有了定案:制度有漏洞,人類天性更值得懷疑。 他曾表示「劇場裡的《十二怒漢》猶如另一場審訊」。觀眾亦不難察覺這「審訊」的對象不是那可能殺了人的少年,而是十二位陪審員。

整劇的舞台處理介乎寫實與風格化之間:三幕 90分鐘沒有間場以實時 (real time) 進行,審團室則以一個銹蝕的大鐵籠取代。舞台設計師余振球把文化中心劇場變成彷競技場的四面台,一方面讓觀眾以觀察者身分俯視陪審員的一舉一動,一方面令他們的視野充滿盲點── 觀眾無法同一時間清楚看見演員的表情。局部的視點 (partial point of view) 反映了現實裡無可避免的偏倚 (partiality)。沒錯,台上的陪審員各持偏見,有人輕率,有人執着,然而觀眾亦會察覺自己與角色一樣, 或多或少對人和事有着一定的盲點。不過,我不太喜歡演出期間以電影式的配樂去突出關鍵性時刻。這不僅把演出電影化,令台上的演員變成「電影演員」,而不是故事人物,還把導演的視點加諸在觀眾身上,收窄他們對劇情的想像空間。

演出正式開始之前,鐵籠和掛在裡面的十三張鐵椅子 (其中一張將安排空置放在一角) 懸掛半空。當鐵籠下降,飾演法庭守衛的魏沛林肅然地逐一取下椅子,在椅子落地時故意讓它發出鏗鏘的聲音,似乎在暗示即將就坐的人對案件的影響力。他又端正地以直角方向搬放椅子,彷彿在說這理性的法律制度下的事物是非分明,沒有灰色地帶。當十二張椅子並列在台中的長桌,這法庭守衛便倚在其中一張椅子,對着桌上蒙着眼睛象徵公義的女神像,以陰險的語氣說了一句:「死梗啦。」究竟是誰決定誰有罪?為甚麼椅子和長桌也是銹蝕的?鋪在水瓶上的毛巾為甚麼偏偏是黑色的?導演的憤慨含蓄地流露在這些細節,讓我覺得他就是第十三個怒漢。

十二位飾演陪審員的演員組合配合得宜,加上他們本身的特質和對角色性格缺陷的掌握,令這帶點荒唐的審議變得有說服力。他們明白這是一次人性弱點的展示,而不是一場表演。他們不自覺自己被看,以不同的節奏說話,不介意對話重疊。一號陪審員 (胡明偉飾) 身兼主席卻沒有主見;二號陪審員 (高繼祥飾) 懦弱怕事;四號陪審員 (余世騰飾) 以理性和文化為藉口 (身上的西裝卻帶有獸紋) ,把自己看成眾人的領袖;五號陪審員 (鄺錦川飾) 也是出身貧民窟,個性粗獷,是其中成員的攻擊對象。六號陪審員 (黃中濠飾) 婆媽,盲從附和 ; 七號陪審員 (鄧安迪飾) 年輕率性,希望審議盡早完畢去看音樂劇; 九號陪審員 (何文蔚飾) 年紀最大,性格溫和有同理心; 十號陪審員 (喬寶忠飾) 武斷偏激; 十一號陪審員 (杜施聰飾) 說話帶外語口音,帶點傻氣,以外來者的身分看民主制度 ; 十二號陪審員 (陳煒雄飾)是從事廣告的年輕人,說話空洞。全劇的焦點集中在三號陪審員 (馮祿德飾) 和八號陪審員 (朱栢謙飾) 身上。

脾氣暴躁的三號陪審員一直堅信被告有罪。八號陪審員則一開始以一對十一的票數投被告無罪,亦是唯一一個由始至終,認為案件有合理疑點。八號陪審員以理性分析說服眾人,最後令三號陪審員屈服,表決被告無罪。張可堅在演後座談,透露自己在過去公演一廂情願相信八號陪審員是唯一正義的人,這次演出卻對這角色有所保留。的確,朱栢謙演繹的八號陪審員表面理智冷靜,當弱勢成員被侮辱,他出口相助,但有時候又內歛得有點深不可測 (unfathomable)。畢竟他是帶着刀子進入陪審團室的人 (縱使那是用以證實設計特別的行兇刀子可以輕易買到,兇手可能是另一個人,但他有計算着何時向眾人展示),而他穿的西裝和皮鞋都是灰色的。最後,當眾人逐一離開陪審團室,室內只剩下沮喪的三號和八號陪審員,八號陪審員步出鐵籠之際,忽然有一刻,身子後傾,像被魔鬼抓住後領,走回三號陪審員身旁,在他的耳邊說:「無罪」。三號陪審員待他離開後,用冷嘲的語氣對着蒙着眼睛的女神像重覆二字。

眾人在這像監獄般的陪審團室失言失態,性格缺陷盡露,不時令人覺得他們所犯的比謀殺更嚴重,更可怕。我相信張可堅是不會輕易說這兩個字:「無罪」。